antoni13

没什么难过,有什么难过。难过都是自己找不痛快吧

【旭凤x润玉】长久(一发完)

瞎写 说不定只搞一次
纯粹香蜜中毒罢了
@小小🍓 @Origin @是独角兽呀 

不用打我了
我打过我自己了

又是深夜,润玉一人来到昔日的栖梧宫,凤凰花早已凋谢,这世间所有的花大约都已随着花神之女锦觅身死而谢,润玉看着这荒凉的栖梧宫,不由想起曾经此处的热闹景象,曾经,润玉终是叹了一口气,都是曾经罢了。

他想起锦觅身死之时,曾说过希望他还是从前的小鱼仙倌,润玉不由闭上了眼,他已是这六界之主,可他却很少再笑了。润玉脑海里浮现起太多过往,他这一生似乎大多数的笑容都只给了两个人,一是锦觅,二是旭凤。

“旭凤……”

润玉不自觉地喃喃出声,连自己都吓了一跳,他好似已很久没有叫过这两个字了,锦觅身死,天界与魔界再无往来,一切都好似尘归尘,土归土,故而润玉除了后来那一次见过旭凤之后,当真是再无旭凤的音讯了。旭凤替自己治好了穷奇的反噬之力,一人游走于这世间,寻一个让锦觅起死回生的法子,润玉还记得他们最后见的那一面,旭凤唤了自己一声哥哥。润玉当时有一瞬恍惚,时光好像什么都没带走,但旭凤后来又说:

“我要救锦觅,我这一世,欠她太多……”

旭凤似乎并未把话说完,润玉浅浅勾了勾嘴角,望着旭凤:

“旭凤,若有来世,只愿你我莫再爱上同一个人了。”

“兄长,若真有来世,我只愿你所爱之人可以是……”

旭凤的话并未说完,便停下了,润玉至今也不晓得旭凤当时想说的是什么,润玉看着这栖梧宫,摇摇头,还是缓缓走了出去,邝露已等了许久,润玉对邝露一直心存愧疚,他看着这个陪伴自己许久的女子,说道:

“邝露,不值得。”

邝露愣了愣,只笑了笑,语气是一贯的坚定:

“陛下,邝露认为值得,便是值得的。”

润玉没再言语,他这一生,注定是负了邝露,他也曾想给她安上一个什么名分,给她无上的尊荣与富贵,但他知晓,邝露真正想要的,都不是这些。而邝露真正想要的,他也注定给不了。他又回望了一眼栖梧宫,而后离去,说来奇怪,他已很久没有想起锦觅了,每每夜深人静之时,竟总鬼使神差地来这栖梧宫,或许,他一直是将旭凤当作亲人、兄弟的,不过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已。

血肉至亲,兄弟同心。

润玉不再多想,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。他向来浅眠,又极易做梦,迷糊之中似乎有人给他整了整被子,润玉迷蒙间睁开双眼,唤了一声:

“旭凤……”

那人似乎顿了顿,润玉笑着摇摇头,说了声:

“大约是又做梦了……”

边说着,边又躺下。那人探下身子,将斗篷的帽子慢慢褪下,这熟悉的脸庞,不是昔日的火神旭凤,又能是谁。

旭凤看着又一次睡过去的润玉,笑了笑,低头用自己的唇贴上润玉的额头,这个吻就像是羽毛一般,轻柔,旭凤轻声地说:

“兄长梦里有我,我很欢欣。”

而后,又将自己隐匿于一身玄色斗篷之中,这是他第几次偷偷上天,他都快记不清了,他也不想去计算,于他而言,他此生的任务只剩下一个,那便是想法子救活锦觅。旭凤此生欠了太多人,穗禾也好,父帝母神也罢,他都已经做了偿还,只有这锦觅,他只能用自己的余生去寻一个解救之法。锦觅对他的爱,他看得分明,世人都道旭凤与锦觅是对彼此爱得痴狂,可唯有旭凤晓得,他喜欢锦觅,却与爱无关。

鸟族向来专情,一瞬动心便是永远动心,只是旭凤的心早在很久以前便被一人占满,自此再无旁的位置留给别人。他想起润玉爱锦觅因着她是第一个不介意他真身丑陋的人,可邝露见到润玉真身远比锦觅早,而第一个见到润玉真身的人,明明就是自己。

人间总说,龙凤呈祥。这天地之间龙与凤本就是最配,所以,旭凤爱上润玉,不过一刹那。若真要问个缘由,旭凤也是答不上来的,从第一次不小心见到露出真身的润玉,那银色的龙尾,而润玉彼时似乎在哭泣,那时的旭凤也不过是个孩童,但是谁说年少之人没有爱人之心呢,一眼万年,不过如此。

可他知道,这是错的,他和润玉,不仅同为男儿身,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,所以他想着那就护润玉周全便好,可偏偏要伤润玉的是自己的母神。更加意外的是,锦觅不知何时横亘在他与润玉之间。他多想告诉润玉,他不爱锦觅的,可是爱与不爱,应当都是无差。

自始至终,他的爱与不爱,都不值一提。

之后发生的种种,旭凤恨过,润玉大婚那日,他明知那是一个局,也要掉下去,他多想问问润玉,如果没有锦觅,如果没有那些仇恨,他能不能……

“都是痴念……”

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旭凤转过身,点了点头:

“叔父。”

月下仙人摇了摇头,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疼惜的侄儿,不由感慨万千:

“小锦觅已身死型灭,你大可不必太过执着,凤娃,你要知道,即便你成功找到了救她的法子,她要的也不是你的亏欠与偿还。”

旭凤沉默了良久,他轻笑一声:

“这千万年来,始终只有叔父最懂我。”

月下仙人扯了一根红线,轻轻系在旭凤的手腕上,笑了笑:

“凤娃,沧海桑田,有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,老夫实在不忍再看你消磨下去,这些年,老夫在天界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,但我也知道,润玉那孩子过得也不开心。他啊,太孤单了……”

月下仙人拄着拐杖踱步离开,旭凤看着手上那段红绳,喃喃自语:

“锦觅……你会原谅我吗?”

一阵风吹过,似乎带着温柔的回答,旭凤捏紧拳头,他终于想要,不顾一切地尝试一次。

水神锦觅身死的不知第几个年头,旭凤重返天界,魔尊之位则由鎏瑛担任,一时之间,天界一片哗然,天帝润玉面对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旭凤,一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。他很想上前关心几句,却又觉得这太过唐突,许久,他淡淡道:

“你既回来了,便回来吧。”

润玉不顾朝臣们的议论,挥袖离去,又一次来到栖梧宫,他站在枯萎的凤凰花下,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悄悄靠近,润玉抿了抿嘴,道:

“怎的不回魔界?”

旭凤低下头轻笑,悄悄走到润玉身边,他从袖子中取出一段红绳,又拉起润玉的一只手,缓缓系上,润玉并不反抗,只等旭凤系好,盯着那段红绳盯了一会儿,疑惑地问:

“你给我这个做什么?”

“兄长可知,红线是不可随意送人的,若送,必然是送与心上之人……”

润玉听闻此言,下意识就要去解开,旭凤却拽住了润玉的手,润玉显然有些恼了:

“旭凤!过去种种,是我对不住你,觅儿身死,你我同样悲痛,如今你回来,我自是欢喜,但你一回来别要拿我寻开心,旭凤,本座可是天帝!”

旭凤扬起一个笑,双眼紧紧盯着润玉:

“兄长,从前种种,都已过去,就像这凤凰花,花开花谢终有聚散。但你扪心自问,你当真爱锦觅吗?又或者,你当真不知道我……”

“旭凤!”

润玉怒不可遏地大喊一声,旭凤怔愣了一会儿,向后退了一步,微微欠身:

“兄长见谅,是旭凤唐突了,但旭凤所言,句句真心。”

旭凤离去之后,润玉依旧站在树下,他看着枯萎的凤凰花,有风吹过,润玉急切地唤了一声:

“觅儿,是你吗?”

随即他摇摇头,他盯着那段红线许久,旭凤方才所言,他只当作是戏言,但当真是戏言吗?为何心会不自觉地跟随跳动,邝露不知何时来到润玉身边:

“陛下又在想水神仙上吗?”

润玉勾了勾嘴角,摇摇头,反问邝露:

“邝露,何为爱?”

他固执地爱了锦觅这么多年,却在被旭凤的质问所击倒,他爱锦觅么?倘若贪恋一个人对自己的温暖,贪恋一个人对自己的好是爱,那他诚然是爱锦觅的,可这一切,邝露不也同样给予了自己吗?

“陛下,爱是没有定义的,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。邝露知道,陛下一直认定自己对水神仙上情真意切,但是陛下,这么多年了,你再未去过花界,反而是常来这栖梧宫……”

“我不去花界,自是因为当初与花界闹得太僵,我来这栖梧宫,自是因为这是天界唯一与锦觅有关联的地方……我……”

邝露抬头看了润玉一脸,温婉一笑,她上前替润玉整了整衣服,润玉下意识想要拒绝,邝露却用了些力气制止,她知道,她这番话一说出口,她便再无可能,但她还是说道:

“陛下……你若真是因为这样,何苦来这栖梧宫,你向来不愿瞧见水神仙上与火神殿下恩爱的模样,你怎么会选择这儿呢?陛下……魇兽吃了你那么多梦,你扪心自问,你梦见水神仙上的次数又是多少?陛下……”

“够了,别再说了!”

润玉大喊了一声,邝露收回手,低头告退,她爱润玉爱了千万年,她甚至比润玉自己还要了解润玉,她不过只想守着他,祈盼他偶尔的垂眸,而如今旭凤回来了,邝露知道,自己该功成身退了,爱不是一厢情愿的固执,爱应当是成全。她依旧甘愿做他身边的一滴露水,惟愿他岁岁无忧。

月月复年年,
年年复此生,
她不过是无意间看了他一眼,误了终生,无悔无怨。

“啊——”

润玉一人发了疯似的在栖梧宫大吼,灵力四散,本就残败的树木一一倒下,他整个人竟就这样跌坐在地上,他的眼眶泛着红色,他攥紧了拳头:

“为什么……竟是这样……”

太多回忆在脑海里循环,他真的爱锦觅吗?不是的,他只是看不得锦觅同旭凤如此要好,他只是嫉妒旭凤拥有了一切,他因着天后而憎恨旭凤,可他却从未想过他为什么恨。因为旭凤什么都有,因为旭凤口口声声敬自己为兄长却夺走自己的一切,因为……

这些理由都太明显,润玉今日方才晓得,他恨旭凤,因为,这个弟弟竟再也不是自己一人的。

“我竟今日才明白……”

明白那些所谓对于锦觅的执念,不过都是对于旭凤的执念罢了。

又一阵风吹过,吹起地上几片叶子,润玉一手扯掉了腕上的红线,回去翻阅梦陀经,他要找寻救回锦觅的法子,从头到尾,三个人的故事里,只有他是旁观者而已。他想起旭凤曾说的亏欠锦觅,哪里是旭凤亏欠了锦觅,真正亏欠锦觅的是他润玉。

他欠锦觅一条命,大不了,以命换命。

润玉接连几天没有上朝,旭凤直觉不对,他拦住行色匆匆的邝露:

“他人呢?”

邝露支支吾吾,神色闪躲,旭凤心里愈发不安,他不顾天兵天将的阻拦,硬生生闯进润玉的卧房,只见润玉正盘旋而坐,脸色惨白,旭凤一眼便瞥见了润玉身旁放着的梦陀经,他强行打断了润玉,只见润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旭凤忙不迭上前将润玉揽在怀里:

“兄长……”

润玉用力推开了旭凤,抬头看了一眼旭凤,轻轻一笑:

“我能再见上你一面,也足够了,旭凤,我要做的事,你莫再拦我。这种种一切,都是我一人之错,我好不容易寻得了这法子,你且让我赎罪……”

旭凤沉默不言,只缓缓将润玉又一次揽进自己怀中,叹息道:

“兄长,锦觅真心待我,我却无法回报,终究是我欠她多些……若要以命换命,换我的便是……”

“旭凤……不可……”

润玉慌张的模样,旭凤忍不住发笑,他微微拉开了同润玉的距离,四目相对,润玉下意识地想要闪躲,旭凤却不给他这个机会,他们很少凑得这样近,连呼吸都能打在彼此的脸旁,旭凤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柔:

“兄长可是不愿我有事?”

润玉没有说话,在旭凤看来已是默认,旭凤忍不住凑上前吻了吻润玉的额头,润玉出声:

“不可……”

“兄长,有什么不可?你日日梦里有我,今日我只问你,你心里当真没有我半点位置……”

润玉一时无措,他思前想后,只好说:

“你我是兄弟,我心里自然有你……”

“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!”

旭凤分明急红了眼,他狠狠摁住润玉的肩膀,润玉轻轻启唇,却说不出半个字,他该说什么,说过往千万年,不过一场大梦,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意,招来这么多祸事,旭凤轻轻叹了一口气,把润玉搂进怀中,他亲吻了润玉的发,闻着独属于润玉的气味:

“兄长,大梦千年,一错千年,我们为何还要拘泥于过去,漫漫上神之路,你我二人携手,可好。”

这是旭凤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,润玉将头埋在旭凤的肩膀,他知道,倘若他点了头,他和旭凤便真正捆绑在一起,可是……

“你不需要立刻回答我,还有千万年,你大可慢慢想……”

润玉的眼眶不知为何竟有些湿润,他这一生,所求不多,无非一颗真心而已。他用力咬上旭凤的肩膀,任由泪水滑落,旭凤不断用手拍着润玉的背:

“哭出来就好了,玉儿,我永远在这里。”



不知过了多少年,润玉依旧是天帝,某个午后,信步来到栖梧宫,满园的凤凰花竟都开了,润玉望着这凤凰花,感慨道:

“凤凰花开,凤凰花落,缘起缘灭,聚散有时。”

他又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,只是他都快忘却了锦觅的模样,旭凤不知何时出现在润玉身后,给润玉披上了一件披风:

“兄长,这一年又一年,当真是时光飞逝……”

他好看的丹凤眼正看着润玉,润玉对上旭凤的眸子,露出笑容:

“旭凤,你可知我这一生所求是何?”

旭凤但笑不语,拉起润玉的一只手,午后的阳光洒下来,二人手腕处的红线闪烁着光芒。

无妨爱我淡薄,
但求爱我长久。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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