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ntoni13

没什么难过,有什么难过。难过都是自己找不痛快吧

【贾正】再见二丁目(一发完)

灵感来自杨千嬅同名歌曲 有兴趣可以自己听

歌曲很惨 我努力不惨了一下

毕竟520不适合be

我是甜文选手谢谢

个人完结戳→这里

 

又来到了东京,朱正廷其实对东京没有太多的印象,唯一的一点回忆,大概也只是自己曾在十字路口等一个人,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。那是怎样的一段时光呢,东京很冷,也许还飘落着雪花,朱正廷一个人在二丁目等了很久,望着满街柏树,最后只不过惨淡地一笑而已。年少时,我们大抵都曾奋不顾身,不管对方对自己的感情,也想把自己的感情告诉他。

 

“我会等你,你一定要来。”

 

说出口这一句话,便怀抱一点希望等在十字路口,直到整条街上都没有几个人,直到很多店铺都打烊,这一段年少的爱恋这才算是被生生掐断。朱正廷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旅店的了,一路上,唱片店里传出日本民谣,朱正廷也无心欣赏,也许当时那一刹,他只需要一杯热茶。

 

就像此刻的朱正廷,独自一人走在东京街头,捧着一杯热饮。朱正廷没有什么固定职业,他热爱摄影,勉强能算作摄影师,所以他来到东京,自然是来取景的。虽说东京带给他的只有不好的回忆,可他依旧觉得冥冥中他和这儿有缘分,看了看天气,似乎要下雨了,朱正廷连忙跑到一家旅店,店主笑笑表示,没有空余的房间了。

 

“那个,你介意和我一起合住吗?”

 

一旁传来熟悉的中文,朱正廷循着声音望过去,是一个年轻男子,那人笑着摸了摸头:

 

“你看外面要下雨了,我住的是双人间,正好多出一张床铺……”

 

朱正廷是有一些洁癖的,而且潜意识里怕生,但不知怎么,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,他点点头:

 

“好啊,谢谢。”

 

说完这话,外面果真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,朱正廷将手里的热饮放在一旁,草草办理了入住手续,跟着那人一块儿到达了房间,房间很干净,普通的两人间,又保有日本民宿的一些风格。朱正廷将放下了身上的背包,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相机,小心翼翼地将相机放在床上,似乎这是珍贵的古玩。

 

“你玩摄影?”

 

那人的问话让朱正廷不自觉抬起头,朱正廷笑了笑:

 

“算是吧,玩得不好,只是喜欢拍摄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。对了,还没自我介绍,我叫朱正廷。”

 

边说着边伸出了手,那人简单地握了握朱正廷的手:

 

“黄明昊,我是个单纯的背包客。”

 

朱正廷耸耸肩,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行囊,他带的东西不多,毕竟一个人出来,还是怎么方便怎么弄,黄明昊就倚在窗边,看着朱正廷整理,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找朱正廷和他合住,他向来喜欢清静。但他刚才看到朱正廷的时候,只觉得朱正廷莫名熟悉,或许他们之间当着有缘也说不定,因而,一切都是鬼使神差。

 

又有谁说,鬼使神差,鬼迷心窍,说不定只是一见钟情。

 

第二天,黄明昊和朱正廷一起去了很多地方,黄明昊是第一次来东京,许多地方都是朱正廷带着自己去的,朱正廷每每拿起相机的时候,黄明昊只是在一旁看着。东京的冬日,总是有些冷,朱正廷的衣服穿的有些少,一天下来,不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。两个人走在回旅店的路上,黄明昊实在有些看不下去,索性解下自己的围巾,给朱正廷围上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朱正廷的脸有些微红。

 

只是,在走过一个路口的时候,朱正廷停了下来,他静静环视了四周,黄明昊见朱正廷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忍不住想要发问,朱正廷却将相机递给黄明昊:

 

“黄明昊,帮我拍一张照片吧,就在这儿,这个路口。”

 

朱正廷就站在那儿,望着满天柏树,黄明昊按下快门,看了看相机里的朱正廷,好像是说不清意味的落寞。

 

“阿嚏……”

 

朱正廷又开始打喷嚏了,黄明昊将相机收好,跑过去,朱正廷抬头笑了笑,两个人一时又是相顾无言,只好继续走在这条街上,唱片店里,又传出了日本民谣,朱正廷不禁问出口:

 

“这是什么歌?”

 

黄明昊摇摇头,表示不清楚,走到一家店铺,黄明昊停下来,再出来的时候,拿着两杯热饮,他递给朱正廷一杯:

 

“我看你都快冻坏了……”

 

朱正廷接过热饮,热饮的温度随着掌心传递到全身,不知怎的,朱正廷又想起了自己当初一个人在这条街上的时候,他顿了顿,笑出声来,边走着,边问黄明昊:

 

“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?”

 

黄明昊似乎没想到朱正廷会问这样的问题,一时被热饮又烫到,呛了出来,朱正廷连忙说着抱歉,一边用自己的手拍打黄明昊的背,黄明昊呛完了,好一会儿,才淡淡地说:

 

“喜欢的人很多啊,不过真正放在心上的,好像还没遇到……”

 

说完,看了一眼朱正廷,不由暗自想着,又或许遇到了,还不能告诉那人。

 

朱正廷倒也没太在意黄明昊的回答,反而叙述起自己的故事来,黄明昊这才明白朱正廷走在这段路上的落寞来自哪儿,他很想告诉朱正廷,其实过去已经过去,没有必要耿耿于怀,可是黄明昊还没这个立场。

 

他们只是在此偶遇,到最后,也许还是各有各的方向。

 

回到旅店的当晚,朱正廷就发烧了,还好黄明昊随身带了许多备用药,喂朱正廷吃下退烧药,喝了许多热水,朱正廷整个人都处于混沌和迷糊。他一会儿说着冷,一会儿说着热。朱正廷整个人缩成了一团,黄明昊伸手摸了摸朱正廷的额头,烫得骇人,当下就决定还是得带着朱正廷去医院,可朱正廷偏偏不肯。

 

黄明昊只好把自己那一床被子也全盖在朱正廷身上,又拧了好几块毛巾,给朱正廷擦着汗,到了后半夜,退烧药总算起了作用,朱正廷出了一身汗,体温也有所回落。黄明昊这才放心下来,趴在朱正廷床边,迷迷糊糊睡着了,他有些累了。

 

他做了一个梦,他梦见了朱正廷等在那路口,一个人冻得鼻子通红,他想上去抱抱朱正廷……

 

“黄明昊……”

 

耳畔传来叫唤,黄明昊从梦中醒来,朱正廷醒过来见黄明昊趴在自己床边,想着黄明昊一定是照顾了自己一晚上,这样睡着很容易生病,于是还是叫醒了黄明昊。被叫醒的黄明昊还处于混沌中,他甩了甩脑袋让自个儿清醒,见朱正廷已经起了身坐在床上,自己赶紧站起来,又把朱正廷给按下去,盖上被子:

 

“你昨天发烧发成那样,还是好好休息吧,病去如抽丝,知道吗?”

 

朱正廷躺在床上,侧过身来,看着黄明昊笑得明快:

 

“黄明昊,你多大了?”

 

“二十二,怎么了?”

 

“我看你不是二十二,是六十二,和老人家一样啰嗦……”

 

说完,朱正廷笑了出来,黄明昊也不再辩驳,他觉得朱正廷这样的笑容太过难得,他想起了朱正廷那台相机还收在自己包里,他小心翼翼拿出来,对着朱正廷这样的灿烂笑容按下了快门。

 

“你做什么呢?!”

 

朱正廷有些恼了,像是被捉弄后的生气,黄明昊没说话,就轻飘飘说了句:

 

“我这是帮你记录下来你发烧的傻样……”

 

他想起朱正廷说拿相机记录下自己喜欢的东西,他才不会告诉朱正廷,他不过是记录下他喜欢的人。原来喜欢一个人,甚至都用不了三天。黄明昊躺在自己床上,头枕在自己手臂,想起了很多,可是,喜欢又如何,他们不会有结果。

 

朱正廷的行程安排,大概是在日本逗留七日,因为身体的原因,他不得不浪费一日,黄明昊也索性在旅店陪着朱正廷。朱正廷看着黄明昊在摆弄自己的相机,并没有怎么样的反应,倒是黄明昊问:

 

“你不考虑开个个人影展什么的吗?”

 

朱正廷怔了一会儿,无奈地笑:

 

“拜托,你以为影展谁都能开吗?有作品还不行,也得有人投资不是吗?我啊……算了。”

 

边说着,边摇了摇头。黄明昊却仍在摆弄着朱正廷的相机,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屋子里,一时寂静不少,朱正廷合上眼打算小憩一会儿,黄明昊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:

 

“朱正廷,我们明天去富士山吧……”

 

朱正廷睁开眼,偏过头看了看黄明昊,确定黄明昊这话说得认真,他想着,富士山是该去见识一下的,说不定有别样的收获,只是这样一来,总不免要在那儿逗留一天,这样一来一去之间,自己就差不多得要回去了啊。

 

朱正廷突然有一点,不想回去,不想离开,说不出原因。

 

富士山之行,总体还算是愉快的,冬日里的日本,游客最少,算是旅游的淡季,富士山被积雪覆盖的样子,朱正廷忍不住拿出相机按下快门,却无端地在镜头里闯进了黄明昊。

 

“黄明昊!”

 

几天的相处,黄明昊知道朱正廷的性子,他还是面不改色甚至带点撒娇的意味:

 

“你都没给我拍过照啊!不就一张照片吗?你至于么……”

 

朱正廷白了黄明昊一眼,低头看自己刚拍的那张照片,富士山下,少年展露着无忧无虑的笑容,朱正廷存下了那张照片,那或许是他最得意的作品。不过他依旧没好气地对黄明昊说:

 

“你给我让开,我好不容易找了好的位置拍照,全给你破坏了,让开让开……”

 

黄明昊撇了撇嘴,不情不愿地移开了,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朱正廷,他知道,富士山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出游了,所以才故意闯进了朱正廷的镜头。

 

我啊,只是想让你记得我。

 

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。

 

黄明昊脑海里浮现过这样一句歌词,突然间觉得,其实这样就已足够。

 

朱正廷和黄明昊在富士山附近逗留了一天,在回东京的列车上,朱正廷忍不住说:

 

“黄明昊,我们有机会再来富士山吧……”

 

黄明昊没有回答,人生就像是列车一样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和方向,偶然之间,两列车会有交汇的时候,但最终还是各自走着自己的路,交汇时放出的光亮便已是最美。当然,黄明昊不会告诉朱正廷。

 

大概是在东京的最后一天了,下一日,朱正廷便会启程回去,他在旅店里,不断倒腾自己的相机,想把照片做一个删减,却无意间翻到了许多自己的相片,是二丁目时围着黄明昊围巾的自己,是发烧后醒来笑得灿烂的自己,还有许多,自己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的。不知怎的,心里有一点暖,又升起一些别的情绪。

 

黄明昊出门了还没回来,朱正廷犹豫了很久,写下了一张纸条,放在黄明昊的枕边,然后自己也出了门。这天天气还不错,朱正廷想着,要把附近再逛一逛,兴许有漏下的地方。黄明昊回到房间的时候,带了朱正廷喜欢的小食,朱正廷却不在,他看到了自己床上的字条,一时之间,愣在那儿。

 

“我在二丁目等你,你一定要来。”

 

黄明昊想起朱正廷和自己说过的那段感情,不由得笑了,这个人啊,是对那条街,那个路口有什么执念吗。

 

夜幕渐渐降临,朱正廷慢慢踱步走到了第二个十字路口,和几年前一样,他在等,等黄明昊。朱正廷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做这样冲动的事情,却还是忍不住做了。他和那时一样,等了很久,今夜没有雪花,也没有民谣,可是结局却还是一样。

 

朱正廷在心里为黄明昊找了许多借口,也许他没有看到字条,也许他忙得到现在还没回旅店……但是直到凌晨,他依旧没有等到黄明昊。朱正廷自嘲地笑了笑,拿出相机,想要删掉那张富士山前的相片,犹豫很久,却依旧没忍心按下删除键。

 

一个人走回旅店,黄明昊早已不在,床上的字条也不翼而飞,像是从来都只有朱正廷一个人住在这里,朱正廷的眼有些酸,是啊,怎么能奢望用短短几天,换取他人的一生。

 

是自己痴傻。

 

 

朱正廷回国几个月之后,听说了本市最大财团黄家更换了掌门人,总裁的儿子正式接任,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这些,朱正廷倒没什么兴趣。只是,他没想到,这黄总裁上任后竟联系了自己,是秘书打来的电话,说是欣赏朱正廷的才华,黄总裁想要投资朱正廷开一个影展,按理说,这是每个摄影师都梦寐以求的。可是朱正廷只是简单笑了笑,拒绝了。

 

那段日本的光影,已成了他的私藏,他不愿展现在众人眼前,虽然伤痛但是弥足珍贵,只好一人独享。

 

然而,黄氏的总裁并没有放过朱正廷的意思,秘书再一次找到朱正廷的时候,干脆递给了朱正廷一张机票,是去东京的。朱正廷有些不解,秘书却只说这是总裁的意思。朱正廷拿着那张机票,干脆到了黄氏的门口,敲开黄氏总裁的办公室门,一时之间,却愣在那里。

 

那转过身来的人的脸庞太过熟悉,几个月的时间,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没有见,那人勾起朱正廷熟悉的笑容:

 

“朱正廷,你来了。”

 

朱正廷将指甲嵌进肉里,恨不得滴出血来,他鞠了一躬,而后把那张机票扣在了黄明昊的办公桌上,语气冷淡:

 

“黄总,这机票我不能收,影展我也不会开,对不起,感谢您的抬爱,我只是无名小卒而已。”

 

黄明昊皱起了眉,伸出手要去拉住朱正廷,却被朱正廷避开。

 

“我可以解释。”

 

“不必了,七天换一生,是我错了。”

 

朱正廷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,咬着自己的嘴唇,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,而办公室内的黄明昊早已溃不成军。他拿出了自己藏得很好的那张字条,几个月的时间,字条都生出了褶皱,看得出,是被人反复摩挲的样子。他是要去二丁目的,他才不愿意让朱正廷等,可是接到了父亲病重的急电,他根本来不及和朱正廷交代什么。

 

回国之后,接过黄氏,他趁父亲身体好了一些才敢对父亲说出对朱正廷的感情,他带着忐忑,带着被父亲乱棍打死的决绝,父亲却只是拍了拍黄明昊的肩膀:

 

“你长大了,就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。”

 

所以,黄明昊费尽心思找到了朱正廷的地址、联系方式,想着给他开影展,想让他开心一些,可是朱正廷都拒绝了,送上那张机票,是因着黄明昊买了两张,一张给朱正廷,一张在黄明昊自己手上,黄明昊不过是想,和朱正廷再去一趟日本。

 

畅游异国,放心吃喝。

 

黄明昊的秘书又把机票送到了朱正廷眼前,朱正廷并不想理会,秘书又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朱正廷:

 

“总裁说了,机票给你,字条给你,你看了字条再决定要不要去。”

 

说完,秘书离开了。

 

朱正廷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打开那张字条,手有一点颤抖,白纸黑字,一清二楚:

 

“我在二丁目等你,你不来,我便一直等。”

 

朱正廷不由得想要大笑,眼泪都想要笑出来,他攥紧了那张纸条,看着一旁的机票,若有所思。

 

黄明昊一个人去了东京,他在飞机上没看到朱正廷,心里是有苦涩的,但他转念又想着,或许朱正廷只是错过了这一班航班而已。黄明昊入住了之前的旅店,每一天,他都会去二丁目等着朱正廷。

 

整整六天,一无所获。

 

如能忘掉渴望,岁月长,衣裳薄。

可又如何忘掉。

 

黄明昊想着,再等一天,就一天。

 

这天夜里,东京飘起了雪,黄明昊没有带伞,任由雪花落在自己肩头,他想要去买一杯热饮,却又怕朱正廷来了会找不到自己,漫天雪花似乎都在嘲讽黄明昊的自作多情,黄明昊站在朱正廷从前让自己拍照的地方,望着满天柏树。

 

唱片店里,又开始传来民谣。

 

伴随着民谣声的,是一个人踩着薄雪的脚步声,一步又一步,越来越近,黄明昊兴奋地转过身,朱正廷只是露出笑容,没有说话,他撑着伞,来到黄明昊身边,替黄明昊遮挡住漫天雪花。黄明昊却抓住了朱正廷的另一只手,十指紧扣:

 

“我等了你七天,七天换一生,是我赚了。”

 

朱正廷默不作声,他才不会告诉黄明昊,他其实早就来了东京,黄明昊等了自己几天,他就陪了几天,不过,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
 

一把伞,两个人,并肩行走。

 

原来我非不快乐。

 

下一次,再也不用来这里了,再见,二丁目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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