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贾正】问心有愧（大结局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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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俗 假的金主包养
55667788 乱写快乐
07
黄明昊和蔡徐坤的合作就这样敲定，朱正廷打过无数通电话给黄明昊质问他为什么擅作主张，黄明昊的回答并非无懈可击，却也没法还击，他说：
“蔡徐坤前辈是我的偶像，应当没有人会放弃和偶像的机会吧？还是说，你在担心什么？”
话说到这份儿上了，朱正廷也不好再阻止，他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头痛不已。不少人劝他看开些，黄明昊本就只是因着蔡徐坤离开YH找来的替代品，若是这一次他俩的合作能爆岂不是更好，替代品和原品的较量，既可以检验黄明昊的成色，说不定还能缓和与蔡徐坤的关系。朱正廷并不理会公司这些人的想法，瞪了他们一眼，语气里带着点怒意：
“我最后说一遍，黄明昊是黄明昊，我看中的是他的潜力和未来，不是让他作为谁的替代品。还有，那些这么希望蔡徐坤回来的人麻烦你们拎得清一点儿，蔡徐坤已经不是YH的艺人了，现在帮我们赚钱的也不是他！”
朱正廷撂下这一句话便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，谁也不见，他整个人都莫名烦躁，却说不上缘由，黄明昊的心思他拿不准，蔡徐坤的心思他不想猜，突然就陷入了两难。一连好几天，黄明昊都没有和朱正廷联系，朱正廷也都只是通过助理了解黄明昊的情况，黄明昊与蔡徐坤的拍摄一切顺利，应当不会有问题吧，朱正廷这样想。
很快，黄明昊已经进组一个多月了，他是晓得朱正廷的脾气的，他不阻止助理与朱正廷的通话，至少朱正廷还是关心自己的，黄明昊这样想着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。
“想什么，这么开心？”
蔡徐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，扔了一瓶饮料给黄明昊，黄明昊道了谢，指了指正在看的剧本，笑着说：
“我只是觉得你那个角色怪好笑的，就因为这么一点矛盾，就赌气离开……”
蔡徐坤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，他皱起眉来，缓缓开口：
“即使被这样伤害、背叛，也还要原谅吗？”
黄明昊抬头看着蔡徐坤，收敛了嘴角的笑意，认真了几分：
“这剧是你投资的，你一早就晓得剧本的，看这剧本的走势，你心里早有答案了不是吗？蔡徐坤前辈，其实你可能一直没有怪他吧……”
蔡徐坤突然说不出话来，抱歉地笑了笑，去到了一边和导演讨论情节，助理一脸懵地看着黄明昊，黄明昊摇摇头：
“这种小事，你就别和朱正廷交代了……”
黄明昊继续拿起剧本背起词儿来，这一个月来，他和蔡徐坤对戏，剧情一点点发展，他总算明白，这剧根本就是蔡徐坤自己的真实心路写照，而自个儿扮演的，恰恰是类似朱正廷的角色。黄明昊终于晓得蔡徐坤找自己合作的原因，也许是为了警醒，也许是为了让朱正廷看到，可无论是哪一种原因，黄明昊都不在意。要走近朱正廷，蔡徐坤是一道必须要闯过去的坎儿，所以，若是他此番能解了朱正廷与蔡徐坤的心结，他愿意的。
他愿意，可他又在害怕，害怕朱正廷对蔡徐坤的那点，问心有愧。
拍完一场戏，蔡徐坤便匆匆离开了，黄明昊不用想也晓得蔡徐坤去了哪里，他的手莫名有些发抖，助理还当他不舒服，关切了几句，黄明昊只摆摆手喝了口水。而后，他站了起来，上了车，整个人靠在车后座上，紧紧捏着手机，像是要捏碎一样。
他想要朱正廷解开死结，又害怕朱正廷离他原来越远。
黄明昊那天到家很晚，他一个人撇开助理到河边待了很久，风拂过河面吹来，有些凉意，黄明昊看了一眼手机，依旧没有信息和电话，他的心就像河水一样发了冷，认命一般回到家。然而，他不曾想，朱正廷竟然在。黄明昊看着明显等了许久的朱正廷，尝试勾了勾嘴角：
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？”
他故作镇定的话语到底还是暴露了他心底那些无措与惊喜，朱正廷抿着唇看着黄明昊，过了许久，他开口道：
“身为艺人，这么晚一个人出行，你知不知道这很容易有麻烦？”
黄明昊愣了愣，他没有料到朱正廷会说这些，他原以为朱正廷是来宣判的，宣判他的刑期。黄明昊的嘴微微张开，不知该说什么，朱正廷转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，语气依旧是淡漠的：
“夜里凉，你喝点热水暖暖……你喝完了，我们再好好谈。”
黄明昊木讷地点了点头，这杯热水，他喝得很慢，朱正廷一直观察着，不由笑了出来，黄明昊有些窘迫，匆忙喝完水，将空杯子放于一旁，等着朱正廷开口。朱正廷转过身去，走到了沙发前，不紧不慢坐在沙发上，瞅了黄明昊一眼：
“你不坐吗？”
黄明昊走到朱正廷跟前，摇了摇头，说：
“你要说什么……就说吧……”
朱正廷打量着黄明昊，他一直以为是他记错了初次见面的那个少年，这样的傻气他有多久没见到了，他想起蔡徐坤来找自己说的那些话，眼神又暗了暗：
“我看中你的潜力和能力，看中你身上这份儿纯真，却不曾想，你向我下了一个又一个套儿。你故意坐实我与你的绯闻，你故意流连各种饭局引我现身，你甚至故意和蔡徐坤合作，让他找上我的门来……这些种种，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但是黄明昊，你记不记得我一早就说过，我们之间……”
“只谈合作别无其他……我都记得很清楚，朱正廷，可是是你先先来招惹我的。”
黄明昊的眼神里有太多深不可测的情感，朱正廷竟有些不敢看，他恍惚间记起蔡徐坤说的那些话：
“正廷，你还是不明白，你说我僭越，其实一开始越矩的就是你。你对我们的生活过分关心与干涉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对我们太好，让我们不得不贪恋起你的温暖来……”
朱正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瞪了黄明昊一眼：
“黄明昊，你要什么都可以，可是……”
“朱正廷，你非要我说清楚吗？我要的，是你。”
就像是平静的湖水突然被投进一颗石子，就像是晴日里突然响起一道惊雷，朱正廷的心莫名激荡，他不是没察觉到黄明昊的那一点心思，却不曾想眼前的这个人竟会这样直白地说出口。这样的直白，就连蔡徐坤也从未如此。
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，朱正廷叹了一口气，那些惯用的话语都已卡在喉咙准备脱口而出，黄明昊却大胆地上前一步，俯下身子，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：
“朱正廷，我不要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，我只问你，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？”
一个靠近你，走进你心里的机会。
他们的距离太近了，黄明昊的呼吸声都能均匀地打在朱正廷脸上，朱正廷皱起眉来，伸出手要推开黄明昊，黄明昊索性抓住了朱正廷的两只手，抵在沙发靠背上：
“朱正廷，我不是蔡徐坤，你不许说那些话来搪塞我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朱正廷终于开口：
“黄明昊，你了解我什么呢？就因为我对你好，你就认定我是个好人吗？我……”
话没有说完，嘴已被堵上，朱正廷瞪大了双眼，不可思议地看着黄明昊，他们的第一个吻，毫无技巧，纯粹是困兽的争斗，朱正廷涨红了脸，奋力推开了黄明昊，黄明昊踉跄了几步，差点就要跌倒，朱正廷慌忙起身拉住了黄明昊，黄明昊借力将朱正廷整个揽进了怀里。
“朱正廷，你在意我的。”
简单的陈述句，朱正廷想要反驳都没有力气，他认命一般靠在黄明昊的肩上，说：
“黄明昊，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，它远没有利益来得稳固。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，却不曾想，你竟比蔡徐坤还糊涂……”
“朱正廷，你要是再提蔡徐坤，我可是要亲你的哦……”
黄明昊慢慢放开朱正廷，笑眼盈盈，朱正廷有些窘迫，飞快推开黄明昊，转身就到玄关处打算开门逃跑，开门的刹那，朱正廷深呼吸了一把，说：
“你以后别这么晚回来……万一被拍到，对你的形象不好……”
黄明昊看着朱正廷离开的背影，露出微笑，他早该知道，对付朱正廷这样别扭的人，死皮赖脸比什么都管用。
你逃吧，再怎么逃，我都能追上你的。
08
蔡徐坤到剧组的时候，黄明昊正笑得春风得意，他并不太意外，他想起昨天他凭着一腔孤勇去找了朱正廷，到头来，丢盔弃甲，溃不成军。蔡徐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直到黄明昊走到跟前，蔡徐坤笑着打了招呼，黄明昊收敛了一些笑意：
“谢谢你。”
蔡徐坤有些摸不清这话的意思，露出不解的表情，黄明昊抿了抿嘴，侧过身子淡淡说：
“我知道你去找了他，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，但是他来找了我，只冲这一点，我也得谢谢你，前辈。”
“怎么？他来找你，你就开心成这样？他那人固执得很，你怕也没听到什么好话吧……”
“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，那就意味着他多少是在意我的。他说了什么，我向来不仔细听的。”
黄明昊的话说得云淡风轻，蔡徐坤敏锐地捕捉到什么，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黄明昊：
“你是故意说那些话给我，你料定我会去找他，而你，就是要逼他现身找你？”
黄明昊顿了顿，像是默认，蔡徐坤不由打了个哆嗦，他从未想过黄明昊是这样的人，算好了一切，蔡徐坤这才意识到，是不是从邀请黄明昊合作那一刻起，他就中了黄明昊的圈套。黄明昊伸手拍了拍蔡徐坤的肩膀，说：
“前辈，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，我只是赌了一次，事实证明，结果还不错。”
黄明昊转身就准备去拍摄，蔡徐坤在后头说了句：
“你就没有想过，你这样赌一场，若是赌输了呢？”
黄明昊叹了一口气，摇了摇头。他终于明白，蔡徐坤注定只能陪朱正廷一段路，这个人，有太多顾虑，他要名利，也要朱正廷。可是，哪有这样好的事情，世间安得双全法呢？若在从前，黄明昊定是奔着梦想去的，可是如今，梦想好像并没那么重要了。
所以啊，朱正廷，你看到没有，我和蔡徐坤可不一样。
“阿嚏——”
在办公室的朱正廷打了个喷嚏，秘书送来了这段时间的公司业绩报表，朱正廷翻阅着，黄明昊为YH带来了不少利润，若在以前，朱正廷自然是高兴的，只是如今，他却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境了。他想起蔡徐坤来找自己的时候，他的内心竟没什么波澜了，明明之前订婚宴时，他还有些难过的。朱正廷闭上眼，蓦地，黄明昊的脸浮现在他脑海，他吓得睁开了眼，他不得不承认，黄明昊扰乱了他。
他引以为傲的伪装，被黄明昊扯开一个小口子。
“正廷，如果我现在回到YH，你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？”
朱正廷想起蔡徐坤那天的问话，他有些记不清蔡徐坤的神情了，但他却记得蔡徐坤离开时，落寞的背影，蔡徐坤还说了一句：
“朱正廷，也许你不觉得，可是你对黄明昊当真问心无愧吗？”
彼时的朱正廷没有回答，现下的朱正廷唯有苦笑，他记得一开始的时候，黄明昊便问过类似的问题。朱正廷不愿再想了，以他的玲珑心肝，一切早已明朗了的。
在他决定去和黄明昊谈谈的那个晚上，他就知道自己对黄明昊心有愧意了。
所以，他像个胆小鬼一样逃跑了。
09
黄明昊和蔡徐坤的剧集杀青了，庆功宴上，大家都喝了不少，蔡徐坤扶着黄明昊离开的时候，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。蔡徐坤愣了愣，朱正廷从车上下来，点了点头，将黄明昊接手了过去，刚准备走的时候，蔡徐坤叫住了朱正廷，道：
“朱正廷，我上次那个问题……”
朱正廷怔了一下，看了一眼整个靠在自个儿身上的黄明昊，笑了笑：
“他和你不同。”
蔡徐坤当然很想问问哪里不同，可是他没有问出口，朱正廷带着黄明昊离开，蔡徐坤知道，自己输了。他在朱正廷心里即便有过位置怕也只是过去了，而黄明昊才是朱正廷如今在意的那个人。
不然，怎么会这样凑巧赶来接走他，都是因为在意啊。
朱正廷带着黄明昊到了家，让黄明昊靠在沙发上，想着去给黄明昊倒杯茶解解酒，刚迈开步子，却被人抓了手整个向后倾去，落入一个怀抱，朱正廷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：
“黄明昊，你又是故意的！？”
黄明昊打了个嗝，带着点儿酒气，他将自己整个脑袋枕在朱正廷肩上，说：
“朱正廷，你别逃了行吗？你明明在意我的，为什么不肯承认？”
“黄明昊，我说过，我们的关系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？我只记得我和你是被包养和包养的关系，正廷，还是你根本想坐实这样的关系？”
黄明昊在朱正廷耳边轻轻说着，朱正廷耳朵痒得不行，他轻轻脱开黄明昊的怀抱，黄明昊却一把将朱正廷拽到沙发上，一时之间，他们的姿势有些暧昧，朱正廷整个被压制在沙发上，黄明昊紧紧盯着朱正廷，带着三分醉意，七分清醒：
“朱正廷，让你承认你心里有我有这么难吗？”
“我……黄明昊……你是一个艺人，你的前途无量，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，你难道要为了我而断送吗？况且，你对我的感情不过一时新鲜，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朱正廷的唇上便已多出了重量，黄明昊再一次吻了朱正廷，比起他们的第一个吻，这个吻里多了几分缱绻与温柔，黄明昊身上的酒气熏得朱正廷都感觉有些醉了，黄明昊的手伸进了朱正廷的衣服下摆，朱正廷总算有些清醒，抓住黄明的手，惊恐地看着黄明昊。黄明昊笑了笑，轻轻吻了吻朱正廷的额头：
“朱正廷，我只要你，我会一直陪着你，我和蔡徐坤不一样……”
明明是很普通的话语，甚至俗烂，可是朱正廷怎么就有些红了眼眶呢，黄明昊的吻一路向下，他的手伸进朱正廷的衣摆里……
朱正廷想，他一定是醉了，醉的不省人事了。
黄明昊醒来的时候，朱正廷已经不见了，他揉了揉太阳穴，起了床，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纸：
我有些事要去处理。
简单的几个字，黄明昊却笑了，他想，这或许意味着朱正廷不会再逃了。
这是个难得清闲的日子，黄明昊起了打扫屋子的念头，走到尽头的那间房间的时候，他停了下来。他恍惚间想起朱正廷之前的禁止入内，黄明昊之前从未生出过什么念头，可如今，他竟好奇了起来。他犹豫了好久，找到了房间的钥匙，攥在手里，而后将钥匙插进锁眼儿，黄明昊缓缓推开门，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，看起来是什么储藏室。屋内黑漆漆的，黄明昊随手便开了灯，而后，手上的钥匙清脆落地。
蔡徐坤。
这一间储藏室里，全都是和蔡徐坤有关的东西，墙上的海报，桌上堆满的专辑或是杂志……
黄明昊的心突然就有些裂开缝儿来，所以，这算什么呢？
“黄明昊！？”
朱正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，他叫了许久黄明昊也没有应，他顺着灯光走到了这间房间门口，看见的，是已经僵在原地的黄明昊，朱正廷没来由地眩晕起来，黄明昊只愣愣地朝着朱正廷走来：
“所以，这是你不让我进这间房的原因吗？所以，昨天，只是因为怜悯才给我的施舍吗？所以，朱正廷，你他妈还对蔡徐坤念念不忘吗？”
黄明昊有太多问题，朱正廷却无法回答，黄明昊拽起朱正廷的衣领，带着点儿声嘶力竭：
“朱正廷，你说啊，你连骗骗我都不肯吗？”
朱正廷却依旧缄默着，直到黄明昊离开，朱正廷也依旧缄默着，他看着这间屋子里的物品，回想起自己从签约蔡徐坤开始，蔡徐坤的每一样作品，自己都会买一份儿，放在这儿。每一次，他都欺骗自己，这不过是对蔡徐坤的支持，而此刻，他竟分不清了。
他不能欺骗黄明昊，他必须整理好一切思绪，不然这对谁都不公平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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